《永恆之門》[永恆之門] - 第七章 兵鋪(2)
,嘴角浸滿了笑意,真元的充斥,感覺着實美妙。
「柳家,給我等着。」
他心中淡淡的一語,是發自靈魂的咆哮,此番重歸武道修鍊,收拾柳家,將是他第一個使命,趙家所遭的恥辱,日後定會百倍奉還。
清晨,東方紅霞映現。
老樹下,趙雲終是醒了,一口渾濁之氣被長長吐出,隨之起身狠狠伸着懶腰,能聞體內噼里啪啦作響,一夜修鍊鍛體,境界得以穩固。
不經意間,他瞅了一眼月神。
這一瞅,表情有些怪,那娘們兒睡的正香,不過那個睡姿嘛!就不怎麼優雅了,四仰八叉,一條玉臂一條腿,還耷拉在下面,哪有女子的矜持可言,本是大好的形象,因這睡姿,被嚯嚯的一點兒不剩。
「秀兒?」
不知為何,趙雲下意識的喊了這麼一聲。
月神緩緩開眸,斜了趙雲一眼,你小子是在叫我?
「前輩,傳我一部斗戰的秘法唄!」
機智的趙雲,忙慌轉移了話題,搓着手呵呵直笑。
月神起了身,還打了個哈欠。
「最好是霸道的,一掌就能拍碎一座山的那種。」
趙雲還在說,頗是活躍,說著,還不忘用手比划了一下。
「你怕是腦子進水了。」
「啥意思。」
「霸道的斗戰神通,自有霸道的消耗。」月神伸了懶腰,「就你這小身板,就你這小修為,瞬間便會被耗成一具乾屍,硬要強用,與自殺無異,無對等的底蘊,縱給你逆天的仙法神通,你也使不出來。」
「秒懂。」趙雲一聲訕笑。
「現階段,洗髓易筋經已足夠,夯實根基才最要緊。」月神緩緩說道,「底蘊足夠強,哪怕普普通通的一掌,照樣崩天滅地,修鍊之路漫長,從無一步登天之捷徑,小小凝元境,汝,切莫妄自菲薄。」
「多謝秀兒…嗯…前輩教誨。」
「孺子可教也。」月神打着哈欠,又歪在月亮上,睡姿依舊很養眼。
這,會是一尊神?
趙雲摸了下巴,着實想給月神畫下來,也讓她自個開開眼。
「趙雲。」
驀的,房中傳來呼喚,怯怯而清靈,自是柳如心。
趙雲收神,緩緩而來。
未進房間,便自門縫兒中望見柳如心。
她已下了床,正跪在地上用小手摸索,好似在找什麼東西。
找啥呢?在找吃的。
滿地都是吃的。
也對,他昨夜暴怒,掀了桌子,桌上的茶品點心,散落了一地。
那丫頭該是餓壞了,摸到了一塊糕點,正拚命的往嘴裏塞。
也不知是憐憫在作祟,還是那一幕本就刺眼,趙雲看的心神一陣疼。
或許,柳如心在柳家,便是這般過來的。
他甚至懷疑,昨日嫁過來時,柳家究竟有沒有給她吃一頓飽飯。
吱呀!
他終是推開了門。
柳如心嚇壞了,忙慌起身,瑟瑟發抖,烏七八黑的小手,還握着半塊沾染塵土的點心,若非嘗過,她都不知世上還有這般好吃的東西。
「洗漱一下,去給父親敬茶。」
趙雲話語平平淡淡,端來了木盆,輕輕擦拭着柳如心滿臉淚痕的小臉,而後又帶她去了梳妝台,替她卸下了玉釵,為她梳理着長發。
看着鏡中的柳如心,他又一次失笑。
這該是他,第一次給女子梳發,也是第一次,這般仔細的看自己的妻子,柳如心比他小一歲,雖是瞎眼,可小臉蛋生的精緻,談不上傾國傾城,但絕對是個美人坯子,許是常年營養不良,頗顯面黃肌瘦。
看柳如心,如坐針氈。
長這麼大,除了娘親,還是頭回有人給她梳頭髮。
「我可以做丫鬟。」
柳如心怯怯道,她是瞎子,自認配不上趙家的少主。
「此乃趙家,你是我的妻。」
趙雲淡道,聽的小丫頭心神一陣恍惚。
說罷,趙雲出了房間。
旋即,便聞潑水聲,一夜修鍊渾身污濁,一盆冷水自頭澆到腳。
洗漱之後,才帶着柳如心出了小園。
清晨,趙家朝氣蓬勃,來往丫鬟和下人不斷,待望見趙雲和柳如心時,都不由露了異色,昨夜之事,忘古城傳遍了,他們哪能不知。
本以為,趙雲會將柳如心趕出去。
誰曾想,還在趙家。
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自是少不了。
趙雲無視。
路過演武場時,能聽聞一聲聲呼喝,乃趙家子弟在打拳,還有一身穿黑衣的教頭,正拎着皮鞭嘶聲呵斥,看樣子,是個極為嚴厲的老師。
「站住。」
見趙雲,呵斥聲頓起。
話音未落,便見一個紫衣青年翻過欄杆,攔了兩人去路,乃三長老的二公子,名喚趙康,平日仗着老爹是族中三長老,可沒少囂張跋扈。
「有事?」
趙雲淡道,柳如心則一個勁的往他身後躲。
「為何不趕她走。」趙康嗷嗷直叫,口中的她,自是指柳如心。
「為何要趕她走。」
「她是柳家的人。」
「她也是我的妻。」
「哎呀?你今日很硬氣啊!」趙康咋咋呼呼的,「你還真以為你是趙家少主,昨夜族中長老會,已撤了你的少主位,還敢給我擺臭臉。」
「四少爺,你很閑?回來修鍊。」
不等趙雲開懟,便聞趙家教頭呵斥,聽的趙康渾身一激靈。
「一個廢物,一個瞎子,天造地設。」
縱是走了,趙康也不忘過過嘴癮,笑的那叫肆無忌憚。
逗逼!
趙雲漸行漸遠,若非教頭插手,定會把趙康收拾一頓,只凝元第六重,在他眼中不算什麼,縱是差三個小境界,一樣打哭趙康,斷脈廢體前,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真靈境,論斗戰技巧,能甩趙康十條街,如今,重回武修,境界或許不夠看,但某種心境,卻是趙康比不了的。
至於少主被撤,早在預料中。
父親雖為家主,卻並非大權獨攬,一切還得聽長老會的。
說話間,已到一座別苑。
堂中,趙淵已在,見趙雲和柳如心走入,不免一聲嘆息,他的兒他了解,從來都是恩怨分明,造孽的是柳如月,絕不會牽扯到柳如心。
「見過父親。」
趙雲上前,跪在了地上,柳如心也跟着跪那了,卻是埋着小腦袋。
「起來說話。」
趙淵笑的溫和,並未如大長老等人那般疾言厲色,既是趙雲做的決定,自無條件支持,既是趙雲認柳如心為妻子,他也便認這個兒媳。
「玉兒,帶少奶奶去後堂用膳。」
「哦。」
小丫鬟上前,倒也乖巧,攙着柳如心去了後堂。
「咱爺倆,喝點。」
趙淵笑道,拉起趙雲,早已在賬後擺下一桌。
「父親該是有話對我說。」
趙云為趙淵斟滿了一杯。
「昨夜,長老會撤了你的少主位。」趙淵嘆息道。
「早有覺悟。」趙雲笑道。
「父親儘力了。」趙淵這句話,盡顯老態。
「新少主是哪個。」
「三月後,會有一場比試,誰得頭籌,誰便是少主。」
「嗯,挺好。」
「明日,便去兵鋪吧!當是散散心。」趙淵笑的溫和。
「聽父親的。」趙雲一笑。
所謂兵鋪,乃他趙家在忘古城的一處產業,顧名思義,是賣兵器的。
父親雖說的含蓄,可其寓意,他自明白。
按族中長老會所說,趙家不養閑人,廢少主也不能吃乾飯,得幹活兒,得給家族做貢獻,自有趙家的那一日,歷來都是這般做的。
不止趙家,其他的家族也如此。
凡資質差的子弟,無大好前景者,都會遣出家族,去打理家族的產業,說得好聽,是去做掌柜的,說難聽點兒,就是被發配了,縱在外面做的再好,縱給家族掙了一座金山,也註定與家族權力中心無緣了。
這些年,若非父親護着,他早被送走了。
出去也好,樂得清閑。
趙雲看的開,如此,也可靜心修鍊。
至於他的秘密,並未言明。
三月,三月後給父親一個大大的驚喜,倒也不錯。
是他的,自會奪回來。
「雲兒,人生路長,莫往心裏去,問心無愧便好。」趙淵笑的頗溫和,將趙雲遣出家族,也是為他好,族中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
「孩兒明白。」
趙雲笑着,又給趙淵斟了一杯,完事兒便敞開肚皮開動了,吃的狼吞虎咽,一夜煉體,餓的發慌,該是煉出了不少雜質,體內極其缺乏營養,需有能量補充,他頗篤定,日後的飯量,必定會更加驚人。
趙淵欲言又止,總覺趙雲是拿吃飯,掩飾內心深處的苦澀。
飯後,別苑中收拾出了一個小園,是給柳如心居住的,趙淵也夠上心,遣了兩個乖巧的小丫鬟照料,畢竟明日趙雲要走,不能經常回家。
瞎眼的新娘,頗感不適應。
在柳家,她比下人還不如,來了趙家,真就是少奶奶了,自感卑賤的她,何曾被人伺候過,多數時候都誠惶誠恐,頗感不真實。
夜幕降臨,她早早入睡。
打地鋪的,還是趙雲,黑暗中緩緩起身,立在床前,用真元給柳如心溫養身子,憐憫也好,感激也罷,他在心底,正漸漸接受這個妻子。
「忍住。」
月神驀的一語。
「曉得。」
趙雲說著,不由撓了撓頭,總覺這娘們兒大半夜的不睡覺,就是擱這盯着他的,生怕血氣方剛的他,與媳婦來一個**一刻值千金。
正因如此,他才詫異。
這詫異,是對柳如心,為嘛不能同房,為嘛不能對她用靈藥。
「他日,你自會懂。」
月神話語悠悠,似能讀他心語,不過說的話還是賣關子。
趙雲未刨根問底,繼續催動着真元。
柳如心雖是閉着眸,卻是醒着的,小小嬌軀緊緊繃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趙雲的真元,於她體內遊走,如一股股清流,頗是溫暖。
映着一絲月光,她露了一抹恍惚的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
深夜,趙雲出了房門。
出門前,還瞟了一眼意識中的月神,眼神兒怪怪的。
日後,若他真與柳如心那啥,這娘們兒豈不是能看現場直播。
這般一想,很尷尬有木有。
「本神還是要臉的。」
月神斜了一眼趙雲,年紀不大,心眼兒還不少嘛!
趙雲乾笑,坐在了老樹下。
完事兒,就往口中塞了一塊手絹,運轉了洗髓易筋經。
咔吧!咔吧!
旋即,便聞體內噼里啪啦的聲響,沉悶的低吼,頻頻不斷。
他一心二用,煉體的同時,也運轉了太初天雷訣。
此訣玄妙,運轉中偶爾見雷息,霸烈之意頗濃,配合煉體相得益彰。
「小心走火入魔。」
月神提醒了一聲,暗道這個小傢伙,還真是膽大,兩種功法一同運轉,相互間會有某種干擾,一個不留神兒會出大問題,譬如走火入魔。
趙雲未答話。
趙家的少主,還是天賦異稟的,一心拆二用,他罩得住的。
畢竟,他只有三個月時間。
趙家的子弟,可不止趙康那等貨色,出類拔萃者大有人在,想在短短三月內追上他們,怕是有些困難,正因入此,才一刻都不能鬆懈。
「凡界,都不下雨的嗎?」
月神百無聊賴,如這句話,已不知嘀咕了多少遍。
後半夜,趙雲才起身,立地站定。
久久,都未見動彈,只見體內真元洶湧,滾入了各大經脈。
「威龍。」
但聞他心中一聲輕叱,一步踏出,朝前方打出了一掌。
掌勁頗有力道,且有淡淡的龍吟聲。
「八部神龍道。」
月神輕喃,趙雲所用的威龍掌法,與此道門神通,頗有淵源,或者說,是一個小小分支,真正的八部神龍道,頃刻間便能崩天滅地。
「神龍道尊,也來過這鬼地方?」
月神心中嘀咕。
不過轉念一想,便也釋然了,神明無所不在,天曉得會跑哪溜達。
唔…!
趙雲這邊,就不怎麼和諧了,臉色煞白,口溢鮮血。
威龍掌法,太霸烈。
他這小身板,被內勁震傷了,四肢百骸、五臟六腑,皆疼的厲害.
說起此掌法,頗有來歷。
未斷脈前,外出歷練,得自一座殘破的古廟。
威龍秘籍有言,不到真靈境,莫用此法,他是急於求成了,根基還未夯實,便自討苦吃,得虧他經歷了煉體,不然,必被震的五臟俱碎。
「來,再打一掌。」
月神斜躺在月亮上,說的很隨意。
「疼。」
趙雲乾咳,一屁股坐下了,運轉了心訣,撫慰着體魄。
「早便說過,夯實根基最要緊。」
月神瞥了一眼,不聽本神言,看,被震出內傷了吧!
「你就不準備…再傳我點兒秘法?」
趙雲呵呵一笑,眼巴巴的看着月神。
「吾的話,全當耳旁風?」月神瞥了一眼,「貪多嚼不爛。」
「話是這般說,可你我屬共生,我死你葬滅。」
「所以,教我一些保命的神通最靠譜,我安全了,你也安全。」
「你是神嘛!無所不能。」
趙雲開了忽悠模式,一言接一語不帶停,哪像受了傷的人。
月神未言語,不過細細一品,誒?還真是。
又見她拂手,璨璨金字揮灑,一顆顆晃的趙雲雙目冒金星兒。
「遁地術,拿去偷着樂吧!」
「謝前輩。」
趙雲眸光熠熠,將法門一字一字皆了記於心。
遁地,他是聽過的,屬奇門遁甲。
然,他也只聽過,饒是各家族長,也未真正見過此術。
未有多想,他盤膝而坐,靜心參悟。
此法並無想像中那般繁瑣,好學自也好用,試想,與人干仗打不過時,一個遁地,比啥都好使,月神所傳,的確是一個保命的神通。
不知何時,才見他起身。
遁!
伴着一聲輕叱,他施了遁地法門。
不過,其後畫面就有些尷尬了,一個遁地不要緊,下半截身子入了土,可上半截身子,卻露在外面,咋看都像一個木樁,杵在了泥土中。
「事兒不大。」
趙雲看了看,畢竟第一次用遁地,不成功也正常,需多多磨鍊才行。
尷尬還是有的。
半截身子入土,一陣胡亂撲騰之後,愣是沒出來。
嘩啦啦!
驀的,有凌亂的水珠滴落聲,更有一陣陰森的風襲來。
趙雲下意識抬眸。
這一看,頓的一愣,只見對面那口古井中,竟有一個人爬了出來。
準確說,是一個女子。
她披頭散髮,且頭髮奇長,眼冒綠光,口中血淋淋的,指甲不知多少年沒剪了,不止長還透亮,泛着陰森的幽光,正猙笑的看着他。
「秀兒,這是個女鬼吧!」趙雲說道。
「嗯,是的。」
「你早知道井中有鬼?」
「知道。」
「為嘛不與我說。」
「不想。」
聞之,趙雲的臉色,頓的黑了個透頂。
「好精純的氣血。」
女鬼舔着猩紅舌頭,自帶一種桀桀的笑,竟能禍亂人心神。
「你等我出來。」
趙雲又撲騰,一個土遁沒用好,半截身子還在土裡呢?
奈何,任他如何施力,還是出不來。
他沒出來,女鬼倒是出來了,已自井中徹底爬出,陰風撲面。
「父…唔….。」
趙雲呼喚,如此尷尬境地,得找人幫忙才行。
可惜,父親的「親」字還未完全喊出口,女鬼便動了,那奇長的頭髮,如黑影般襲來,纏住了他的脖子,所謂的呼喚,頓成無音之聲。
唔…!
趙雲悶哼,臉龐漲紅,額頭也青筋曝露,總覺脖子要被扭斷。
瞧月神,看的饒有興趣,不準備幫忙,也幫不上忙。
若趙雲,連一隻女鬼都解決不了,那他真就是廢物一個了。
「好精純的氣血。」
女鬼陰笑,口中還有綠油油的口水流出,滿是惡臭味。
趙雲咬牙,在外的雙手,攥了女鬼的頭髮,以此借了力,自土中拔身而出,而後用力猛地一扯,還在獰笑的女鬼,便被拽向了他這邊。
同一瞬,他揮了手,一記威龍掌打的霸氣側漏。
啊…!
女鬼一聲慘叫,又墜入了古井。
「哪跑。」
趙雲一步上前,女鬼雖落入了井中,可那奇長的頭髮,還有半截散落在井外,又被他抓住了,死命的往外扯,又給女鬼拽了出來。
「讓你笑。」
趙雲抬起的手掌,再一次落下,板板整整拍女鬼腦門兒上了。
這下,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女鬼不蹦躂了,化成了一片陰霧,隱約間還能聽聞哀嚎。
「井中哪來的鬼。」
趙雲趴在井口,極盡目力往裡瞅,搞不好,裏面還有。
「莫找了,就這一隻。」
月神說道,單手托着臉頰,百無聊賴的望着蒼緲,不知在想啥。
趙雲收眸,還在尋思。
井,玄中至陰之地,生了邪祟,也實屬正常。
值得肯定的是,這古井,在某個年代,必發生過一件極慘的事,譬如,有人被推入了井中,在極陰之處,陰魄不散,終成了一隻厲鬼。
好巧不巧,讓他撞上了。
此刻想來,還頓覺後怕,也得虧是他遭遇了,若他走後,瞎眼的柳如心,以及這園中的兩個丫鬟,豈不是很危險,必成女鬼盤中餐。
未多想,他搬了大石頭,給井台砸了個粉碎。
出過厲鬼的古井,想想都膈應,裏面的井水可不能再吃了。
「雲兒?」
園外,有呼喚聲,聞音色乃趙淵,聽了動靜才跑來觀看,剛走到門口,便聞石頭碎裂之聲,天曉得趙雲在砸什麼,而且聲音還不小。
「父親。」
趙雲開了門,一邊還擦着汗水。
「怎的還未睡。」
趙淵上下掃量趙雲,大半夜的渾身污濁,且還熱汗淋漓。
「起來撒尿。」趙雲一聲乾咳。
「早些休息。」趙淵微笑,拍了拍趙雲,總覺趙雲身體厚實了不少。
「父親,我走後,能否找人幫柳如心溫養身子。」
「父親心中有數。」趙淵笑着轉了身,此事,何需趙雲說,早已尋了一個客卿女長老,既是認了兒媳,便是自家人,做爹的哪會吝嗇。
趙雲關了門,一步踉蹌,口吐了鮮血。
威龍掌霸烈,今夜連用三次,傷的可不輕,如此,才更覺根基的重要,若放在以前,若也是凝元三重用此掌法的話,怕是已筋脈盡斷。
「我有一事不明,為何父親看不出我靈脈已接續。」
趙雲擦了嘴角鮮血,疑惑的問道。
「眼界,是個好東西。」月神的回答,還是那般有學問。
趙雲乾咳,找地兒療傷了。
夜,悄然散去。
天色還未大亮,他便伸着懶腰起了身。
一夜未睡。
洗髓易筋經法門,又運轉了兩個大周天,讓他欣喜的是,因威龍掌被震出的內傷,竟復原了不少,且筋骨肉的強度,也有質的蛻變。
「真真霸道。」
趙雲笑的樂呵,一步踏下,瞬身入地。
乃土遁。
大半夜的沒歇着,已掌握了此法門,想想昨夜,才是真的尷尬。
「少爺,吃飯了。」
不多久,便聞玉兒小丫頭呼喚,另一個丫鬟,也攙着柳如心過來了。
瞎眼的新娘,依舊不自然。
她久久未坐,娘親說,嫁人要守婦道,丈夫未落坐,她便不能坐。
「趙家沒這般多規矩。」
趙雲伸着懶腰而來,難得露了一抹微笑。
早餐,還是很溫馨的。
飯後,他便拿了包袱和佩劍,離開了小園。
趙家府邸外,已備好一輛馬車。
兵鋪距此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畢竟忘古城疆域很遼闊。
「走了。」
趙雲背對府邸揮了手,跳上了馬車,隨之揚起了馬鞭。
三月後,他還會回來。
屆時,屬於他的,他會一樣不少的都奪回來。
「誒?趙雲。」
馬車駕入大街,便惹來路人側眸,多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前日夜晚,他與他趙家在柳家府邸前,可謂風光無限,已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聽說,他並未趕走柳如心。」
「畢竟嫁給他了,瞎子配廢物嘛!真天造地設的一對。」
「瞧這架勢,該是被遣出家族了。」
議論聲頗多,譏笑嘲諷自是有,少不了惋惜嘆氣。
趙雲無視,駕車而過,啥個譏笑,啥個嘲諷,這些年早已習慣。
見怪不怪了。
往昔,他乃趙家的少主,貨真價實的武道天才,入目所見,皆點頭哈腰者,阿諛奉承自是少不了,何等光輝;斷脈之後,世人本性表露無疑,曾經對他的謙卑,都一樣不少的討了回去,且還變本加厲。
所謂世態炎涼,由此可見。
卑微的三年,於他而言,也是鍛煉心境的三年。
議論聲中,他漸行漸遠。
不知何時,馬車才停下,抬眸已是一間店鋪前,正是要來的趙家兵鋪,門面頗顯大氣,一左一右,都蹲着一座石獅子,看起來很唬人。
「少爺。」
方才下車,便見兩各少年走出,一名楊大,一名武二。
「家主已交代過,少爺請。」
一同出來的,還有一個老者,和藹可親。
這老者,趙雲認得,都叫其老孫頭兒,是趙家的外姓人,聽聞是爺爺外出時撿來的乞丐,入了趙家,一輩子都對老家主感恩戴德。
「東西不貴,權當心意。」
趙雲笑着,將捎來的三個木盒分給了三人。
這是見面禮,畢竟日後要在一起共事,縱外姓人,也需搞好關係,凡是外派的家族子弟,基本都會打點一些,人情世故還是要的。
「謝少爺。」
「叫我趙雲便好。」
趙雲微笑,隨之踏入了兵鋪。
街人見之,多有駐足,好似都知趙雲來此的寓意,顯然是被家族發配了,若非趙淵還是家主,若非有私心,不然會被發配的更偏遠。
趙雲已坐在櫃檯。
老孫頭兒抱來賬目,凡有主家人來,這都是必走的過程,查賬是必須的,賣了多少兵器,又進了多少貨源,一筆一筆,都得記清楚。
既是過場,該走的還是要走的。
趙雲看的有模有樣,可謂一目十行,只因曾經是少主,父親打小便把他當家主來培養,什麼事都要學,這個查賬,也是他的必修課。
「收了吧!」
未多久,他合了賬目,除了不賺錢,其他沒啥問題。
忘古城賣兵器的商鋪,可不止他一家。
競爭是有的,誰家的質量好,誰家的便宜,自會往誰家跑。
查賬之後,這貨就百無聊賴了。
坐在櫃檯,雙手托着臉龐,瞅瞅這看看那,兵鋪不算小,十八般武器應有盡有,品質嘛!算中上等,真正上好的兵器,都在柳家兵鋪。
只因他家,有一個不弱的煉器師。
煉器師,可是一個吃香的職業,到哪都是座上賓。
與其類似的煉丹師,更加吃香。
但,如這類人,着實少之又少,因條件太苛刻,基本都是一脈單傳。
自兵鋪收眸,他又望向大街。
對面,乃是一個**,一個「賭」字懸掛,頗是醒目,來往之人頗多,隔着一條大街,還能聽聞裏面的嗷嗷大叫聲,誰輸錢誰難受。
**的旁邊,乃是一個當鋪。
沒錯,是當鋪,高高懸掛的「當」字,也頗為晃眼。
**與當鋪相鄰,也是有講究的。
輸了錢的人,自想找錢去翻本,當鋪是個好去處,首飾、房契、古董,只要當鋪收的,都能拿去質押換錢,如此,便又能去**賭幾把。
說白了,當鋪與**,是雙贏的行當。
一個賺賭資,一個賺傭金,古來早有的默契。
而那當鋪,也是他趙家的產業。
除此之外,城東還有一座酒樓,城西有一座藥材鋪,城南有一座古董店,城北還有一座老茶館,就連地下的黑市,他趙家也有參與。
可以這麼說,各個行當,各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有財力入股。
這些,曾經身為少主的他,早就知道,也是要學的。
兵鋪的生意,貌似不怎麼好,三三兩兩的人影進來,三三兩兩的出去,是個人進來,有一個買兵器就算不錯了,大多都是閑逛的,入了兵鋪,看趙雲的次數,比看兵器的都多,且眼神兒還不怎麼正常。
好似,不是來買兵器的,而是來看猴兒的。
「聽沒聽說,柳如月的師傅,賜了她一部地階秘籍。」
「哪能不知,整個忘古城都傳遍了。」
「地階啊!老子連黃階秘籍都沒見過,天宗來的果是大手筆。」
兵鋪中話聲不斷。
三三兩兩的客人,真不是來買兵器的,自進來,那個嘴啊就沒停下過,聊的還挺開心,而且說話時,還會朝趙雲這看一眼,很有寓意。
意思嘛!就是那個意思。
趙雲就淡定了,雙手托着臉,倆眼左右擺動,瞅瞅這個,瞧瞧那個。
那眼神兒,如似在看逗逼。
大白天的這麼閑,跑這來聊天兒,這般喜歡噁心老子?
至於柳如月,他只笑笑。
天宗來的很牛逼?地階秘籍很可怕?小爺意識里還有一尊神呢?
等着吧!一個都跑不了。
他未搭理,可某些個人才,還唧唧歪歪的說個沒完。
老孫頭兒看不下去了,卻不好說什麼。
打開門做生意,所謂顧客,各個都是爺,可不能得罪了。
足一個時辰,趙雲才起身。
新來的掌柜的嘛!初來兵鋪,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過場走完,那就得找事兒幹了。
「少爺,去歇着吧!」
老孫頭兒微笑,真就是個慈祥的老爺爺,至少沒因趙雲少主被撤而流露鄙夷色,家主也早有交代,面子上過得去便好,不必太較真兒。
「好說。」
趙雲笑了笑,自是不客氣,比起做擱這掌柜的,修鍊才是最要緊。
「有寶貝。」
久未言語的月神,驀的一語。
寶貝?
趙雲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眸子頓的鋥光瓦亮。
「大街,那個胖子。」月神話語悠悠。
趙雲隨眸望去。
大街人影熙攘,胖子嘛!自是有一個,袒.胸.露.乳,大肚便便,活像個彌勒佛,剛從**出來,該是輸了個頂透,臉紅脖子粗,且還罵罵咧咧,瞅誰都來氣,一米五的個頭,愣是走出了三米八的氣勢。
那貨,會有寶貝?
趙雲挑着眉,走出了兵鋪,穿越了人群,一步擋在了胖子面前。
「你眼瞎?」
胖子破口就罵,在**輸的光不溜秋,正愁找不着人撒火。
「該是這小葫蘆。」
趙雲上下掃了一眼,目光落在了胖子的腰間,掛着一個紫金色的小葫蘆,成人巴掌那般大,葫蘆四周,還刻着一道看不懂的紋路。
胖子渾身上下,除了衣服,也就剩這個小葫蘆了。
「趙家的少主?」
胖子摸了下巴,方才走得太急,此番才看清,趙雲可是個名人,那夜,他也是看客中的一個,趙雲和趙家,已是忘古城最大的笑柄了。
「老哥,這個賣不。」
趙雲笑着,指了指紫金小葫蘆。
「這是俺的傳家寶。」
胖子倆眼骨碌一轉,是個猴兒精的人,有人要買,那得扯個大名頭。
「價錢好商量。」
「十兩。」
「要不,我給你一把刀,你去搶吧!」
趙雲撇了嘴。
以前還是趙家少主時,每月也只三兩俸銀。
可別小看三兩銀子,於財主家是小錢,卻夠普通人家用很久。
這貨倒好,獅子大開口啊!
「三兩。」趙雲說著,豎起了三根手指。
「沒你這般砍價的。」胖子撇嘴,緊緊抱着小葫蘆,開了唧唧歪歪的模式,「這可是傳家寶,再說了,堂堂趙家少主,還在乎這小錢?」
「就三兩,多了沒有。」
「別呀!好歹添點兒。」胖子咧了咧嘴。
「不賣算了。」
趙雲留下一語,轉身便走,剛輸了個精光,老子不信你不賣。
「得得得。」
胖子拽住了趙雲,將小葫蘆塞給了他,主要是急拿錢去**撈本兒。
「多贏點兒。」
趙雲也爽快,三塊碎銀子遞了過去。
「得嘞!」
胖子揣着銀子,轉身直奔了**,有了銀子,腿腳都輕快了。
「這會是寶貝?」
趙雲走回兵鋪,握着小葫蘆,翻來覆去的看,除了其上的刻着的紋路看不懂,貌似與普通的小葫蘆沒啥區別,就這,花了他三兩銀子。
「一座金山,都比不上它珍貴。」
月神悠悠道。
「真的假的。」趙雲驚異,下意識的把小葫蘆抱在了懷裡。
「這等寶物,豈是錢財能衡量的?」
「它有啥能力。」
「且先收着,日後教你如何用。」月神說道。
「那得收着,還得收好了。」
趙雲攥得緊緊的,比一座金山還珍貴,它是神器嗎?
不過,能入神的法眼,必定不簡單。
「他娘的。」
臨進兵鋪前,他聽到了一聲大罵,回眸去看,才見是方才的胖子,又罵罵咧咧的出來了,看樣子,賣小葫蘆的三兩銀子,已輸了個精光。
賭博害人哪!
趙雲心中唏噓,前後沒一會兒,三兩銀子就輸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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