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傳》[潯陽傳] - 第9章 閬苑奪彩
「盼君和樂以未央兮,友隨行而恆存~雲秦王朝皇帝陛下頌潯陽君生辰大吉~」
「鶴乘甘露游東海,松披祥雲挺南山~北徵部二皇子殿下頌潯陽君永裕康寧~」
「祝君耳無以旁讟(du)兮,懷瑾瑜而遠致~圳國永明王殿下頌潯陽君萬事順遂~」
「望君乘風以破浪兮,揭百尺竿而高起~譙洲嘉和九王爺頌潯陽君千秋萬代~」
……
隨着司禮天官一聲聲通傳祝壽詞,暗紅鎏金的朱漆大門被推開,門頂端懸着一塊褐色楠木匾額上面蒼勁洋溢地題着四個大字『蕊宮閬苑』,蕊宮閬苑位於福安坊的正**,是宴請時擺正席的地方,這會兒只見閬苑裡人潮湧動,受邀之人大抵都到了,這天下矚目的「群雄宴」也終是開場了,席面擺在閬苑情人湖前的高台上,高朋滿座,盛況空前,湖中亭的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後,有宮廷琴師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而後又似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匯入波濤翻滾的江海,最終趨於平靜,只余悠悠泛音,隨着琴聲緩緩響起,舞師們也跟着衣袖飄動,身若柔柳,曼妙的身姿加上婉轉的琴聲,上百位舞師身穿玉棠色的皂紗舞衣,丈許來長的披帛如附有霞光一般流動,舞師們步步生蓮,珠纓飄灑,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只是一段開場表演,就讓人心醉不已,幾乎把每個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這些舞者真如蕊宮仙子臨凡,身姿軟如雲絮,這舞實在是妙哉!」只見一位男子身穿一襲冰藍色軟緞做的袍服十分合身,雙肩上掛着晶瑩剔透的珠穗,一步一晃,甚是耀眼,但他不知為何矇著一條淡青色的面紗,細長的雙眸,清遠的目光如同北邙山上的千年雪狐。
「萱草茂長春不老,百千祝壽無期~譙洲太子殿下頌潯陽君福壽綿長~」聽司禮天官報完,大家才知曉,是譙洲太子洛邪來了,可大家又很疑惑,為何他來的如此遲?
「多謝譙洲太子殿下賀福,快請上座。」潯陽漣漪坐在主位上,並沒有起身,只是抬手示意洛邪坐到洛胭的旁邊。
「太子殿下來晚了,當自罰三杯才是。」北堂昭坐在洛邪對面,嘴角噙着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自該如此…自該如此…本宮晚到許久,理應自罰向潯陽君及諸君賠罪。」只見洛邪竟舉起酒壺,撩起半邊面紗,將壺中酒一飲而盡。
「好酒量啊!」
「太子殿下真是海量!」台上一干人紛紛豎起大拇指稱讚。
「真是好酒啊!」洛邪不禁砸吧了幾下嘴。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啊,此酒名喚『海棠醉』,初嘗只覺甜柔,可後勁兒猛烈,您一下喝了這麼多,怕是要醉個一天一夜了。」說話的是個約摸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坐如青松,劍眉入鬢,泛有虎踞狼顧之相,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謀士』,滄洲的中書令蘇文遠。
「蘇大人所言不虛,本宮昨日只嘗過少許,今日都有些昏沉,雖是極品佳釀,但太子殿下莫要貪杯。」言弱玉手輕抬扶鬢,媚眼如絲,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卻又十分好聽。
「蘇大人與衡陽長公主多慮了,王兄是個愛酒如命之人,嘗遍天下佳釀,從未飲醉過。」洛胭見此,立刻替洛邪解釋道。
「聽聞此乃潯陽君親手所釀之佳品,我等酒量不濟之人只得細細品之了!」海棠醉用琉璃盞所盛,在日光的折射下,光彩奪目,北堂昭舉盞,欲敬潯陽漣漪一杯。
「昭殿的酒量大家都是知道的,應當多飲一些才是。」慕桉然與北堂昭是挨着坐的,二人推杯換盞的已經喝了不少了。
「永明王殿下,再喝本殿可真的要醉了。」北堂昭臉頰有些泛紅,雙眼迷離的看着慕桉然,似乎是真的有點喝醉了。
「永明王殿下,昭殿今日想必是有些貪醉了,就由下官替昭殿飲了剩下的可好?」宋玉見北堂昭已經搖搖晃晃了,連忙將他扶到一旁,自己則坐到慕桉然跟前,準備替北堂昭擋酒。
「宋殿司乃女中豪傑,既然昭殿已喝不下了,就此打住便是,小王又不是酒蒙子,非要灌他才肯罷休。」慕桉然摁下宋玉抬起的酒盞,他一向是個溫潤如玉的人,這海棠醉着實烈了些,連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多謝永明王殿**恤。」宋玉抽手拘禮,以前只是遠遠的見過慕桉然,只覺得他是個生得漂亮的王爺,今日離得如此近,見他正襟危坐,臉若天公修刻,雙眼似是含情一般柔軟,又似一汪深泉清澈卻不見底,氣息深淺不定,慕桉然就像冬日裏的驕陽一樣,讓人覺得寒冷又溫暖,宋玉的臉刷的一下便紅到了脖頸。
「永明王殿下所言極是,宋殿司乃女中豪傑,有『北徵部第一高手』之稱,放眼整個江湖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今日不知可願一展拳腳,給我等開開眼?」潯陽漣漪將宋玉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蘇文遠收到潯陽漣漪的示意,立馬便懂了。
「蘇大人抬舉了,下官只是學了些傍身的微末功夫,不敢在此獻醜。」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宋玉立刻返回常態,雙眼冰冷,言語客氣。
「平日里,朝廷命官與江湖高手也難有切磋的機會,今日趁此良機,不如切磋一二,也算是為潯陽君助興了!」洛邪一副看戲的神情附和道。
「這……」宋玉實在是不想出手,可眼下這情形……
「既然諸位有此雅興,宋殿司便不要推辭了。」北堂昭忽然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對着宋玉擺擺手。
「屬下遵命。」宋玉眼神安定,她懂北堂昭的意思了。
「北徵部殿司使宋玉在此獻醜,請諸位賜教!」宋玉緩緩走到台中心,舞師們紛紛退去。
「慢着!」忽然,蚩措站起身來打斷了準備要去領教宋玉的後生們。
「滄洲潯陽君上,即是宴前比試,不如請諸位來點彩頭,不然大家也不會儘力一搏啊。」蚩措今日難得沒有喝得爛醉。
「澧王殿下此言甚妥,既如此,那便本君的彩頭先來吧?」潯陽漣漪笑意盎然,轉頭對一旁的十官貼耳低語。
「潯陽君贈龍舌弓一張~」不一會兒只見兩位小天官有些吃力地托着一張玄色的重弓緩緩走上台前。
「哎喲!潯陽君真是大手筆呀!這龍舌弓失落已久,弦乃是龍筋所制,速度極快又精準無比,是難得的寶物,不成想居然在月襄藏着!」台下有人驚嘆不已,這龍舌弓可是個十足十的好東西,世間也只此一張,潯陽君竟拿它來做彩頭!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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