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辭舔了舔嘴唇:「是嗎，沒聽過。」

石楠覺得有些想笑，但他還是不露聲色的淡淡道:「確實不是什麼大牌子，不常見。」

許朝辭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石楠瞟了一眼，又是鬥地主。

「這有什麼好玩的」對於許朝辭每天上課都必玩的遊戲，石楠有些不太理解。

「你說鬥地主嗎？也不是特喜歡玩，就是拿來練手。」

「怎麼?你要混**?」

許朝辭一聽樂了「楠哥，我可是好學生。」

好學生這個詞用在許朝辭身上，石楠想了想，還真沒找到符合的條件，於是挑了個眉淡淡道:「比如說，遲到打架這樣的好學生？」

許朝辭關了手機揣進兜里，看了看石楠緩緩說道:「這個周末中秋節，我一兄弟從外地回來，還有其他兩個朋友約好了來店裡打牌。」

提到中秋節石楠覺得胸口有些悶，按往年石建國是一定不會回來的，今年應該也不會例外。以前也期待過，但期望落空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一個人兩個人大概也都是一樣的吧，就算那天讓石建國跟他待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該聊些什麼。

看見石楠沒說話，許朝辭又自顧自的說道:「我這個人哪都好，偏偏在打牌這方面缺點運氣，所以只能勤能補拙了，笨鳥就得先飛。」

石楠被他這兩句話說得沒忍住噗嗤一笑:「你還挺有覺悟。」

「有，但不多。楠哥到時候也過來吧，就站我旁邊挨着我近點。」

「讓我幫你看牌?」

「不是，你運氣總那麼好，給我沾點。」

石楠有些酸澀笑了笑:「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說我，倒挺新奇。」

「運氣好」這個詞按道理來說確實是跟石楠不沾邊的，剛剛記事的時候母親意外離世，父石建國這幾年輾轉了很多地方，雖然說每次都會帶上他，但是陪着他的時間是少之又少。對於轉學，他其實是不抱怨的，他沒有別的親人了，有石建國的地方更像家。

許朝辭偏頭看着石楠眼睛亮亮的說道:「楠哥，我每回遇見你的時候，你運氣就總能很好。」

「靠，拐彎抹角的，直接說你是我福星得了。」

「我沒說，你自己說的。」

石楠沒再說話了，因為這節是滅絕師太的課，他不想再經歷一次被黑板擦砸桌子，倒也不是害怕，一般情況下他不喜歡惹事。

他拿出卷子準備寫題，看見許朝辭單手拖着下巴，目光專註的看着手機。

白皙的脖子，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連那褐色的眸子此刻也透露着乖。石楠覺得李茶口中那個打架不要命的許朝辭，好像跟眼前這個人毫無關係。

雙重人格?

善於偽裝?

石楠搖了搖頭，他為什麼要想這些，說到底許朝辭是怎樣的人跟他有什麼關係。

上午四節課過得很快，放學的時候石建國給石楠打了個電話，說是找了個阿姨每天給他打掃房間做飯。其實石楠不太喜歡有陌生人待在家裡，但他實在不會做飯，就說了聲好。

回到家剛打開門，就聽見房間里傳來一個老頭子的咳嗽聲，像是隨時都會咳背過氣去。

石楠嚇了一跳，難道他爸這麼不靠譜，給他找了一個老頭子?應該不至於，剛剛電話里還說是個阿姨。

進賊了？

石楠從門後摸了一根晾衣桿，放慢腳步往房間走去。

剛走到一半，房間里的人已經先一步出來了，他看見石楠楞了一下隨後又馬上咧開滿嘴黃牙笑道:「石楠是吧，今天本來該我家老婆子過來給你做飯的，但是這個點她要去接孩子放學，就我來了，我跟她呀 誰來都一樣吧，快過來吃飯吧。」

石楠看着他手裡夾着的煙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道:「那你進我房間做什麼?」

老頭燦燦道:」打掃衛生啊，不過我剛剛看了，你房間乾淨的很，就沒動，等髒了我再掃。」

石楠沒再說話轉身把晾衣桿放回門後。

「快來吃飯吧，咳咳咳……我老早做好了，咳咳咳……」

石楠看着一邊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顫顫巍巍端着菜的老頭……手裡的煙還沒捨得扔，胃裡頓時一陣翻江倒海。

他想馬上打電話給石建國，但還是忍住了，一方面石建國不一定能接到，還有就是他也不想這老頭太難堪。

石楠硬着頭皮在桌邊坐下來，看着桌子上的菜，怎麼也動不了筷子。

見他沒動老頭笑笑，說道:「吃吧，你沒回來的時候，我…咳咳咳…我都用鍋煲着，還是熱的…咳…」說完就走進廚房把煙扔垃圾桶，然後又吐了口痰。

石楠感覺自己真的要崩不住了，頭上一陣一陣發麻，胃裡直犯噁心，他站起來拿起自己的書包衝著廚房說了一句:「我在外面吃過了，你自己吃吧。」然後轉身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石楠躺在床上按了按眉心，看了眼時間還早，他先打算回學校，然後從小賣部里買點麵包先墊墊肚子。

石楠走出卧室的時候老頭已經離開了，看着桌子上吃剩下的殘羹剩飯，他皺了皺眉頭從抽屜里拿出垃圾袋一股腦的全倒了進去，然後繫上垃圾袋轉身下了樓。

一個下午他餓的有點發虛，頭暈暈的 全身沒什麼力氣，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居然睡了兩節課。

等到他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三節課了，英語老何正在台上講的眉飛色舞，他扭頭看了一眼旁邊，位置是空的，許朝辭沒來。

他掏出手機，點開「一隻豬」的聊天對話框，想了一會，還是發出去了一句話。

——你下午沒來學校?

等了一會對方沒有回信息。

他自嘲的笑了笑，跟他有什麼關係，許朝辭來或者不來也沒必要跟他說。

石楠關掉手機，覺得胸口像堵着一團氣一樣，有些煩躁，以至於後面兩節課老何說了什麼，他一個也沒聽進去。

放學鈴聲一響，石楠就拿起書包快步走出了教室。

李茶扭頭看着空空的座位稀奇道:「今天這麼快。」

石楠回到家的時候，預期會出現在家裡的老頭沒在，桌子上的盤子也還是中午走的時候擺放的樣子。

他嘆了一口氣，把桌子上的盤子摞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