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妤蕭玦》[容小妤蕭玦] - 容小妤蕭玦第1章

  容小妤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癔症了,先不說這個人那麼厲害的傷怎麼還能騎馬出來,就是自己回涼京的真相也該讓他放棄自己才對,何況長公主還帶回去了那麼一封信……  蕭玦,你怎麼還會來呢?
  「你……」  「我來問問那封信是不是你寫的。」
  容小妤一時沉默下去,是字就在嘴邊,卻死活沒能開口。
  蕭玦似乎有所察覺,沒再等她的回復,而是再次開了口:「以後再說吧,我們先離開這裡。」
  一隻手伸到她面前,容小妤沿着那條手臂朝着它的主人看過去。
  黑暗裡,對方的神情不太清楚,可容小妤仍舊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帶着幾分沉鬱和難堪。
  他好像又變回了守城門時候的樣子,身上剛回來的那點意氣風發徹底不見了影子。
  大概是那封信真的太傷人了……可他還是來了。
  「容小妤?」
  他催促的喊了一聲,容小妤沒再猶豫,保命要緊,她抓着蕭玦的胳膊,被對方一拽就跳上了馬背,卻是坐進了蕭玦懷裡。
  「蕭玦,我去後頭……」  「別亂動,我們回城。」
  說話間他已經催動了馬匹,可目光卻落在了那黑衣人身上,對方已經斬斷了手腕上插着的箭,硬生生將箭矢拔了出來,用極短的時間纏住了傷口,然後朝着他們追了過來。
  明明有人來救,還這般窮追不捨,情況不太對。
  蕭玦將馬匹速度催到極致,黑衣人卻仍舊墜在後頭,好厲害的輕功,這涼京城的高手果然不少。
  蕭玦心裏一沉,若是他身上沒傷,興許能拚死一戰,可現在卻絕對不是對手,何況容小妤還在身邊。
  大約是夜風太涼,也或許感覺到了畏懼,容小妤的身體在微微打着顫,雖然腦海里那句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還在打轉,可他還是忍不住慢慢靠近了些,將容小妤攏進了懷裡:「沒事,等我們回城,有巡城衛在,他們不敢放肆。」
  容小妤察覺到他的體溫,就在不久前,她還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可現在他卻就在自己身後。
  「嗯。」
  她應了一聲,垂眼看着蕭玦抓着韁繩的手,很想握上去,可猶豫許久還是沒有動彈。
  疾馳的馬匹忽然被勒住,大約是太過突然,馬匹有些剎不住,被迫人立而起,容小妤猝不及防,身體不自覺後仰狠狠撞進蕭玦懷裡。
  身後傳來悶哼聲,容小妤一驚,連忙回頭看過去:「蕭玦?!」
  「……沒事。」
  容小妤還要說話,蕭玦卻輕輕搖了搖頭,容小妤這才察覺到周圍氣氛不對勁,蕭玦低下頭,急促的喘息了兩口:「我們回不了城了……」  話音落下,幾道影子自黑暗裡跳出來,攔在了他們面前,雖然都是黑衣人,可這些人和當初在山村裡的那些人,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他們就這麼站在他們面前,哪怕不動,都宛如出鞘的寶劍,鋒利逼人,硬生生隔開了他們和涼京城。
  蕭玦連嘗試都沒有就撥轉了馬頭,迎着那受傷的黑衣人,朝着背離涼京的方向疾馳而去:「沒關係,就算回不了城,我們也可以去京北大營,那裡更安全。」
  容小妤只聽見了他的聲音比剛才更低了一些,心裏不由一揪:「蕭玦,你的傷是不是……」  蕭玦沒再開口,只是催着馬不停往前。
  可身後仍舊傳來了破空聲,黑衣人們追上來了,蕭玦輕輕吸了口氣:「容小妤,抓好了韁繩,我來開路。」
  容小妤抬眼看過去,之前要殺她的黑衣人已經停了下來,拿着刀攔在了他們面前。
  容小妤立刻接過了韁繩,刻意伏地了身體,免得阻礙蕭玦動作,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細心,彎弓搭箭的時候還看了她一眼。
  可下一瞬,箭矢便攜裹着寒風,兇悍地朝着黑衣人射了過去,對方卻並沒有讓路的意思,反倒將刀橫在了身前,似乎打算硬扛這一箭。
  蕭玦眼睛眯了起來,反手再次抽出兩支箭,搭弓瞄準,對方猝不及防狼狽閃開,卻仍舊被箭矢射進了大腿,疼痛之下跪在了地上。
  容小妤沒有看,她用力夾了下馬腹,催着馬匹快跑,蕭玦側轉過身去又放了兩支箭,似乎想藉此阻攔一下身後的追兵,可惜夜色太深,對方速度又快,兩支箭都被對方避開了要害。
  黑衣人們仍舊在窮追不捨。
  蕭玦摸了摸剩下的箭矢,輕輕嘆了口氣,他沒有接過韁繩,而是將一隻手附在了容小妤手背上。
  「容小妤,我其實知道那封信是你寫的,可我還是想來看看……你當真如信上寫的那般厭我嗎?」
  容小妤喉嚨一時酸疼起來,遲遲沒能開口,她不能解釋寫那封信是為了讓他放棄自己。
  若是這次能逃出生天,明知道有人要利用自己對付蕭玦,她就不能再回涼京去拖累他。
  若是這次她運氣不好,就這麼死在了這裡,那就更沒有理由說出實情,讓蕭玦後半輩子都記着她。
  她只好沉默。
  蕭玦大約以為這沉默就是默認的意思,沒再追問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也好,這樣也好……」  容小妤心裏一顫,什麼叫也好?
  他也覺得累了嗎?
  她低下頭,更緊的握住了韁繩,蕭玦卻忽然將下巴搭在了她肩膀上:「容小妤,即便是越國,皇子們的婚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若是有一天青藤被越皇指婚,你別難過……和他做朋友,比做夫妻來的舒服,穩固。」
  容小妤將韁繩握的更緊了些,蕭玦這話說得真心實意,她聽得出來,可他大約不會知道,自己和青藤,永遠都只會是朋友。
  可她還是啞着嗓子應了一聲。
  蕭玦許久沒說話,半晌身後才簌簌的響了一聲,沒多久她腰間被塞進了一塊木牌。
  蕭玦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沿着這條路直走,大約十里地就能到京北大營了,這是侯府的令牌,看見這個,他們一定會救你。」
  容小妤微微一愣,總覺得這話好像有些不對:「有你在,要什麼令牌?」
  蕭玦笑了一聲,頭靠近了一些,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容小妤,直走,別停……」  話音落下,附在容小妤手背上的那隻手驟然垂了下去,容小妤一驚,本能的抓住了他,卻根本拉不住完全失去了力氣的蕭玦,仍舊任由他半邊身體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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